亨泰,而后快步上前,跟上了故意慢下脚步的秦王殿下。
朱樉的一只手悬在胸前,磨了一个圈。
“解阁要造铁路,连通中原至西域,亦为国事,而非解阁一人之私利。”
“此乃人尽皆知的事情。”
“本王知道,朝臣们知道,陛下和太子爷知道。”
解缙眉头微皱,忍不住低声询问道:“臣亦知晓,此举将会耗费国家钱粮无数,可这是实实在在的有利于国家的事情,为何偏生就是不能落成?即便耗费过甚,也可徐徐图之,一寸一寸的修。”
“我大明什么时候做事,是这般抠搜的了?”
朱樉脚步不停,头却是转了过来,面带微笑的冲着解缙反问了一句。
解缙沉默了。
大明朝做事从来都是堂堂正正,雷厉风行。
朱樉又道:“许之以利,晓之以义。利之一字,想必解阁已然想清楚了。但这个义字,却有另一番解释。”
解缙脚步紧随其后,拱手颔首:“臣躬问。”
“本王闻听昔日,前唐有白发老卒,守西域四十载待王师以归。本王却不知,今昔之西域,何如?”
“本王亦知,强汉盛唐,固有西域而盛名。而今大明若造圣明之世,君王坐下,可有西域之版图?”
“汉臣唐官,以指掌刀剑,统御西地万里,使节持杖,亦可行万里。而今大明官,心有否?”
解缙的眉头,始终不曾松下。
这些道理,其实一点就通。
然而他觉得,便是如此,依旧不能说服朝廷和君王。
朱樉则是微微一笑:“我大明向来秉持,人不犯我我不犯人。可若是,有人执意犯我呢?”
说到这里,朱樉再不停留脚步,加快速度往宫中走去。
自己这一次是被老爷子派人拎回来了。
今天出宫一趟,也是因为自己刚好在京中。现在事情办完了,自己还得去乾清宫门外继续跪着。
至于解缙到底有没有听懂自己说的话,这就不是朱樉需要再去思考的问题了。
若是他这位大明内阁次辅,连这样的话都听不懂。
朱樉觉得,那条铁路也就没有必要修了。
望着越走越快的秦王,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午门。
解缙的眼里渐渐有了一丝不同的神韵。
秦王的话,他自然是听懂了。
解缙的脚步渐渐慢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