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兴县那边的一个商人,去岁家中有子弟中了举,这不就开始明晃晃的穿着锦缎了。”
“一介商贾,怎得就到这里来了?中个举子便开始穿锦缎,倒是不知道遮掩。”
开口解释的那人,笑着脸继续解释道:“这不是家中有子弟中举,眼看着就要进京参加考公,听说是想要往户部去的,倒也是算得上契合家学了。”
“这是来求关系的?那也该找布政使才对。”
那人点点头:“布政使哪里会管这等小事,向来不都是交由郭参政处置的。听说这人不光是求关系,还希望能进开中制,分润一处边关的粮草供应之事。”
“心气倒是顶天的大啊。”
最先开口的人,不由语出调侃。
身边之人冷笑道:“都听说了,这人拿出半数的家资,才得了今天能站在几位上官身后的资格。还听说要将往后所赚钱粮,也供奉出来一半。不然你以为上官们,能让这一介粗鄙之人站在这里?”
“这人倒是不赶巧,非得要在今日,撞上了太孙驾临太原城的日子。”
“且等着吧,皇太孙不是要等过午之后才会到?”
岸上的人看着栈桥上执掌整个山西道的正印堂官们,低声窃语着。
栈桥上,山西道三司衙门的主官,则是手握钓竿,怡然自得。
几人到现在都不曾开口,站在那边的那个从兴县过来的商贾,便一直兜着手弯着腰低着头默不作声,连气出的都小心翼翼。
这时节就不是钓鱼的好时候。
初冬里的鱼情远不如开春之后来的好。
半响之后,当温度渐渐升高。
坐在最边上的李文相这才开口道:“看来今日倒是钓无所获了。在下已经交代府上,稍晚一会儿就会送来酒席,待几位用过膳,也就可以去城南那边了。”
李文相望着自己眼前那根已经在水面上飘荡了半天的鱼漂,脸上露着笑容。
直钩何以能钓到鱼。
这时候,就等着三司主官里面哪一位能钓上来一尾汾水大鱼,今天这场垂钓也就算是结束了。
山西道左布政长孙贡轻声开口:“倒是也不用急,那位还得要过午之后才能到,咱们去的早了,只会叫阳曲县的人紧张。”
长孙贡已经在山西道为官近二十年,在布政使司衙门没有右布政的情况下,山西道的大小事务几乎就是由他一手抓的。
已经年近五十的长孙贡,手握重权,面容也养的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