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由孙成这么一提醒,几名同样驾马的锦衣卫当即眼睛一动。
“镇抚所言只怕是最有可能的!那些做工的百姓,自我等进了厂子里,竟然没有一个人张望过来。”
“此事最是不对劲!若是寻常做工百姓,便是工期紧张,也该对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生出疑惑和好奇心来。”
“如此说来,这些在水泥厂做工的百姓有问题!”
几名麾下已经将方才众人入厂后所遇到的情况一一复盘,瞬间便有了叫来河南府官差兵马,前来封锁整个水泥厂的念头。
孙成却是摇摇头:“这个时候还不急,这些人或许不正常,但想来也应当未曾参与什么。不然,他们在见到我们的时候,就会想着如何逃窜了。”
“或许他们并不知道我们真正的身份?”
“又或者,他们是要等我等离去之后,才会躲避注意,悄无声息的逃走?”
队伍继续往安乐村方向过去,马背上众人心中越发觉得蹊跷。
孙成目光幽幽,阴沉的盯着因为水泥厂的出现,而变得有些发灰的天空,望着那些已经落上水泥灰的山间林木。
“先不要打草惊蛇,再有几个时辰就天黑了,等天黑的时候悄悄的出去几个人。
拿着咱们锦衣卫的牙牌,直接去洛阳城调集兵马,若是这边当真查出什么问题,在山口外听讯号行事!”
几人皱着眉头,只是如今也只能如此行事。
若是此处当真有问题,他们现在只有这十来个人,一旦打草惊蛇被对方知晓,说不得最后连消息都送不出去。
孙成骑在马背上,望着安乐村的方向,又看向村子对面山坡上连成片的采石矿区。
尽管自己在那水泥厂里,就察觉出了不对劲,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对劲,眼下根本推算不出来。
望着那一块块的采石矿区,孙成没来由的皱起眉头。
问题到底出在哪里?
……
同样的疑惑,也始终萦绕在朱允熥的心头。
脑海中已经将所有的可能都推演了一遍,可就是想不出,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。
拦水坝、减水坝是河道总督衙门官员以及那些招募而来的河工所建。
在此过程中,所有的建设过程都是被放在朝廷眼皮子底下的。
除了有河道总督衙门内部的核查督工设置,河南道三司衙门也同样派出官吏监督,地方上每一段河道所在的府县两级衙门,也同样派驻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