间最大的屋子前,敲响了就地取材而制的木门。
“南大哥,我们接孔先生回来了。”
屋子里响起了脚步声,被屋子里的人压得很低。
木门并没有立马被打开,而是似乎在确认了什么后,方才缓缓的打开。
打开的门缝后面看不到人影,在门外喊话的人回头看向身穿儒服青衫的孔先生,侧过身让出路,站在门口一旁:“孔先生您请。”
年不过三十,却脸色深沉似古的孔先生,皱眉看了一眼虚开着的木门,又瞧了一眼站在门旁的渔夫,不发一言不做任何的举动,只是提着衣袍轻迈脚步跨进了门。
进了屋子。
眼前是一盏摇曳着的烛火。
孔先生微微皱眉,看向带着两名渔夫,手中握着一柄鱼叉站在门后的男子:“南天鹏,你们是怕了?”
微山湖渔夫把头的南天鹏,黑黝黝的脸上露出一抹淳厚的笑容。
南天鹏放下手中的鱼叉,挥动了一下如小儿腿粗的双臂,对着身边的两人示意眼神,随后才走到了孔先生面前,学着孔先生这等人那一套,拱拱双手。
“南天鹏见过孔先生。”
这时屋外的其他渔夫,除了领头的几个人走了进来,其余人则都分散在了屋子周围的阴暗角落里。
身着青衫的孔先生目光平静的扫过众人,心中带着一丝鄙夷,脸上却是不曾显露,而是对着面前的南天鹏再一次质问道:“南天鹏,你们是对要做的事情怕了吗?”
南天鹏脸上立马露出笑容,显得愈发淳厚老实起来。
只见南天鹏姿态殷勤的为孔先生倒了一杯茶水:“先生喝口茶,虽然比不上先生自用的茶,但也能解渴。”
孔先生哼哼了一声,端起茶杯喝了一口。
南天鹏全程目光静静的注视着孔先生,等到对方喝了茶,他脸上的笑容便愈发的灿烂。
在孔先生的注视下。
南天鹏搓着手:“孔先生,不是在下怕做那事,而是兄弟们做这事,可是要将脑袋系在腰上的。先生答应的事情,不知道……”
随着南天鹏的开口,屋子里的渔夫们连连出声附和,以此加重把头的要求。
孔先生眉头微微一动,拍了拍衣袍,坐在凳子上,抬头看向南天鹏。
“朝廷的监国皇太孙朱允熥,再有两日就会带着五万担的粮草到徐州城外。上游河道泛滥,朱允熥定然会在徐州城带着粮草登岸,而后走陆路去开封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