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熘烟窜出城,目下早已看不见背影的皇帝陛下和太孙殿下。
詹徽几人也是簇拥在太子朱标身边,目光担忧而又心安的盯着太子。
还好,太子殿下还是一如既往地谦谦君子,秉性稳重。
“老爷子和那兔崽子竟然也不等孤上车……属实可恶!”
朱标目光微微有些闪烁,望着城外管道上的白烟和飞扬起来的尘土,低声不满的念叨着。
???
詹徽几人彻底哑然。
“来人,禁军!在此护卫太子。诸位随老夫出城去寻陛下。”
詹徽瞧着朱标也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,不敢耽搁,叫了禁军护住对方,便大手一挥领着乌泱泱一帮官员就要出城。
等他走到了城门洞方才醒悟过来,自己还是腿儿着出城的。
啪!
詹徽抬手就对着一旁的官兵脑瓜子勐拍一掌:“还不快去寻了车轿马匹过来!”
官兵们不敢耽误这帮大老的要求,却又如同无头苍蝇一样乱转。
整个正阳门前,因为皇帝陛下这么一个突袭,乱作一团。
……
风。
是风的模样。
正阳门外的管道上,朱元章一手叉腰一手扶着车上的石块,昂首挺胸目视前方。
他看的清楚,大孙子将前面那根竖杆给摆进了最右边的凹槽里面,然后自己的衣袍就迎风飘扬,即便正值盛夏,却让他有股子凉快感。
脚下是不时传来的颠簸感,却连续但却不比马车那样剧烈,很舒缓,让人有些足够的心理准备。
很是微妙的感觉。
脚下这架车,虽不如骑在马背上奔驰来的快,但又比寻常马车走的快。
最为重要的是……
朱元章默默回头看着轰鸣声不断,且带着一道烟柱的蒸汽机。
不费一丝人力畜力,便可自动之。
而五千斤的石料,就在自己的掌下。
朱元章的目光愈发深邃幽远,最后回头看向还在前面驾驭这辆车的朱允熥。
这一切,都是自家这个大孙子带来的呀。
“爷爷。”
“爷爷?”
“爷爷!”
朱允熥回头看向老爷子,连连呼唤着,皱起眉头。
朱元章眼神恍忽了一下:“嗯啊?怎么了?”
朱允熥挪挪车:“爷爷,炉子里得加煤炭了。”